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医学博士我为什么没当医生

  • 来源:本站原创
  • 时间:2021/12/10 14:48:1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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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天超过10万人浏览买保险的、卖保险的都在看!点上方蓝字加   17岁那年,出于对某种生活的模糊憧憬,我报考了中国最好的医学院。直到交志愿表的前一个月,我还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成为医学生。就在这时,朋友向我说起她看过的一个纪录片,医院妇产科名医林巧稚,如何医术高超,做人一品,说那灰砖绿瓦的医学院如何著名,培养一流的医学生。几句话勾勒的图画,在一刹那击中了我的某根神经。因为我一直希望自己能走一条不同于别人的路。我一边觉得这8年医学生活会充满艰辛,一边又觉得它将不同寻常、不落俗套。

  同级的30个新同学,大部分女生都是受了林巧医院,并立志要做当代名医。只是很快,这些辉煌与欣喜便被稀释,接下来是真实生活一波接一波的长久考验:我们宣誓过希波克拉底誓言,硬着头皮解剖了半年的尸体,早上睡眼朦胧地给全病区的病人扎针抽血,抢着给阑尾炎病人做手术,每晚自习到深夜12点以后。直至最终,我们把几年学过的内外妇儿几本大厚书摞在一起,把自己困在教室里一个月,昏天黑地。然后熬过了冗长的毕业考试。

  除了选修课之外,8年下来大大小小总共考了59科。而在这8年中,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:如果说医学本身是门并不完美的科学,那么从事医学的医生,就是选择了一份背着人道主义重担、过程却冷暖自知的职业。这份职业,承担着来自病人类似上帝的期待,却脱不了一个凡人的身份,脱不了身边需要面对的琐碎现实。

  我毕业没有做医生,早年毕业于教会学校的导师看着我,忍不住说:“你不做医生,很可惜”。

  那段时间,妈妈经常在电话里说上楼很吃力,这表明她的风湿性心脏病加重了。我让她来北京复查,如果可能就做次介入性的球囊扩张术,强度也不大,还能解决点问题。医院积累的关系,我事先进行了周密的安排。但就在治疗前,一项必须的检查除了发现重度二尖瓣狭窄外,还发现她的瓣膜有血栓。医生说这种情况肯定不能做球囊扩张了,如果要做,必须是开胸手术。在拿到检查单的那一刻,我的眼泪忍不住落了下来。

  对当时月生活补贴仅多元的我来说,5万元的手术费,是个庞大的数字,去哪儿筹这笔巨款呢?那晚,按照实验计划,我必须去丰台区大红门屠宰场取10只猪眼睛回来做实验。屠宰场上班的时间是午夜。我先在漆黑的夜里等了一个小时。待工人上班后,我穿过血流成河的地面,听着猪临死前凄惨的哀鸣,看着工人麻利地用刀剜出5头猪的眼睛。我飞快地付了50元钱,逃离现场。

  我拎着盛着猪眼睛的冰盒回到了昏暗的实验室,强忍着瞌睡,在地下实验室一直忙到天亮。等我回去时,妈妈还在等我。她态度坚定地告诉我:“我想好了,暂时不做手术。”作为一个医学生,我没能说服妈妈。当然妈妈和我都明白:我付不起这笔巨额手术费。

  这一夜对我来说,刻骨铭心。

  第二天中午吃饭时,导师对我说:“听说科里名额紧张,今年的已经用掉了。我的科研经费账户里还有差不多3万美金,我可以去跟院长说,要求你留在眼科,我用科研经费付你工资,带你看门诊。以后咱们爷儿俩每周可以抽两个半天去图书馆,一起讨论问题,把我会的全教给你。我相信你会是个很有前途的医生。”他描述的生活让我有一刻的向往和动心,但很快就被现实淹没了。

  我不敢看老人的眼睛,真不知道怎样告诉他。就在昨天,我已打定主意,医院去美国做科研。我最终还是咬咬牙告诉导师:“我不打算做医生了。”

  “多可惜,为什么?”老人很惊讶。

  为什么不做医生?有的理由我无法跟老人说。他一生思想那么单纯,心态那么乐观。他能懂得身处在我们这个年代,一个平凡医生精神和物质分裂的矛盾吗?他会认为现在医学需要解决的不仅仅是技术和知识,还有其他问题因为过于宏大过于庞杂而无法解决吗?他能接受张孝骞、林巧稚时代已经像一个纯真的童话年代一去不返了吗?他能告诉我一个有宿命感、同时又追求丰富性、多样化的年轻医学生,怎么在以医学为职业的一生中得到内心的幸福和平静吗?

  8年前,我因为林巧稚、琉璃瓦、救死扶伤选择了学医。8年中,我也曾品尝过学医的幸福,但是这幸福这艰辛,最终在渺小个人、庞大社会、迅变时代、科学进展的杂烩汤里被渐渐稀释。

  鲜为人知的隐痛

  在一次同学聚会上,一位在急诊轮转的同学问大家:“一个车祸外伤大出血的病人被送到急诊,没有担保人,没人交住院押金,经济情况不明,给不给他治?”如果按照上学时我们所受的救死扶伤的教育,当然无需思量,马上抢救。医院的教育结果,首要的问题则是医疗费由谁来付?

  众所周知,医院分工严格,医生只是大体系中的一个小分子,医院,甚至连药房他都使唤不了。与以往在家看病抓药的老中医的权限不可同日而语。但在报纸的社会新闻版上经常可以看到这样的报道:病人性命攸关,医生见死不救。仿佛医生个个都是势利眼,只给富人治病,不给穷人看病。

  在看病这件事上,我们往往简化为医生和病人两个人之间的事,而忘记了医患身处的医疗环境。

  有一项调查其中问道:“你是否在临床工作中遇到过医患纠纷”?在被调查的多位医生中,大多回答是“太多了”。

  在越来越多人们的印象中,医生的形象从未像今天这样歧义横生。但很少有人确切知道医生这个职业的辛劳与风险。有项调查得出结论:“如今医生已经成了世界上最不健康的人群。他们死得比大部分人都要早,比其他人更容易自杀,更容易患上心脏病和胃溃疡,比其他人群更需要有心理咨询,比他们的同时代人更容易酗酒和吸毒。他们的婚姻持续时间不长,他们在巨大的压力下步履维艰,不堪重负。”

  当医生成为病人

  有一位美国的老教授,行医50年,到晚年时得知自己得了喉癌。他成了病人。他回忆自己曾经作为医生高高在上、习惯发号施令,但自己成为癌症病人后,遭遇和心情与其他病人如出一辙:他不敢面对疾病的真相,他被护士嘲笑“脖子短”,医护人员无视他的尊严,他眼前的商业医疗环境一味追求利润的最大化……

  他自己开始意识到,其实“这些问题当然是在我生病以前就已经存在的,可是直到自己成为病人以后,再度回来工作时,视野才被打开”。

  处在“病人”角色的他,终于意识到,医生的一点点同情心对病人是多么意味深远。这位德高望重的医生成为病人后,还经历了两次被医生“误诊”的倒霉经历。他本可以控告误诊的医生,但回想从医这么多年,从没被病人告过,可他自己肯定也犯过类似错误。

  他在《亲尝我自己的药方》一书的序言中说:“如果我能从头来过的话,我会以完全不同的方式行医,很不幸的是,生命不给人这种重新来过的机会。我能做的,就是告诉你,在我身上发生了什么事,希望你我都能从中得到教训。”

  现代聪明病人

  我的一位朋友住进妇产科肿瘤病房,她进去的时候手里捧的是《别让医生杀了你》。她的这种行为,有力地挑战着医生的权威性。这样的病人,医生管她们叫做“刺儿头”病人。比如,我在妇产科的大学同学就直言不讳地说:我喜欢从农村来的病人,老老实实,一句不问,而那些城市里的知识分子,特别是女知识分子,事儿事儿的,问题有一箩筐,看了就头皮发麻,不知道哪天就会找你麻烦。

  手捧《别让医生杀了你》的这位朋友,继续按照她自己内心的目标和愿望行事。因为在她看来,她的最终目标是——争取最好的医疗,为自己的健康打算。为什么看《别让医生杀了你》?她的解释是:这是我第一次住院,总得了解一下医疗这一行的真实情况,从各个方面,好的坏的都要看一看,然后,我才知道怎么防患于未然。

  自然,面对医生,她的问题也有一箩筐。比如,医生给她选择治疗方案时,她会问这位医生为什么建议先手术后化疗,问那位医生为什么又建议先化疗后手术。结果她发现这两种治疗方案的疗效并没有显著的差异,只不过是这两位医生不同的治疗哲学、不同的治疗习惯而已。

  据她回忆,几乎每天查房时,医生走到她的床前,她都带着笑容,准备了起码两三个问题准备提问。不仅如此,她还找来了医学院的妇产科学课本,来来回回读了好几遍。她详细地了解了她所患疾病的治疗历史、演变以及目前国际的最新进展。其中有些趣闻和故事,我从来没听过。

  最后她出院时,她问管病房的老教授:我现在对这种病的了解是不是已经相当于一个起码医专学生的水平?老教授不得不佩服地点头说:你的水平岂止医专,有些本科的学生可能都不如你钻研得深。

  这样的一个“刺儿头”病人,在治病的过程中,一直在强势但友好地争取最好的医疗,力图和医生保持平等,力图把自己放在能和医生对话的位置。最后,她赢得了医生的注意力,带着健康满意回家。

  医生和患者永远是势不两立的敌对方吗?两个凡人之间的沟通,最柔软之处在于——坦率和真诚。做一个能吸引医生注意力但又不让他反感的病人,需要一定的公关技巧。

  现代医学困境:好医生和“牛”医生

  一位朋友的乳腺上长了个肿块。大半年前,她去看的是一位70多岁的乳腺外科专家。有天,我接到这位朋友的电话,语气焦急,她说刚去做了个B超,单子上写着:乳腺肿块边缘不清,血流丰富,怀疑是恶性肿瘤。朋友心情极其低落。

  转天,她拿着B超结果再去看这位老专家。老专家仍坚持说:“目前很难说是恶性,相信我这双手,再去找个高手做B超吧。”第二份B超结果居然是:边缘欠清,血流不丰富,乳腺增生,建议随诊。两份结果截然相反,她哭笑不得,手足无措,不知信谁。

  在这两份结果的折磨下,朋友似乎成了一个执著讨说法的“秋菊”,又马不停蹄医院的许多医生。无一例外地,这些医生的建议都是:切出来看,病理结果一出来什么都清楚了。她又转过来问我这个医学生的建议,我的话和那些医生如出一辙。她再去问老专家,老专家却仍说:不要随便动手术,相信我这双手吧。

  她去做了份钼靶检查,结果也是提示乳腺增生。再拿着结果去看老专家门诊的那一天,一位中年妇女突然闯进老专家的诊室,对着老专家一阵拳头落下。70多岁的老专家被打得头发零乱,表情痛苦。老专家看见人群里的我朋友,正了正色,说:“改天来看吧,不要挂号,直接来吧。”

  动手打人的这位女病人,5年前曾看过老专家,当时因为乳腺癌病情已到晚期,老专家动员病人做全乳切除,否则复发的可能很大。这位女病人切了乳房,倒是再也没复发。但她的生活却因这场病和这次手术发生了巨大的变化:下了岗,离了婚,经济窘迫,生活无着。这位女病人把眼前自己悲惨的生活,都归咎于5年前老专家建议她做手术造成的。

  朋友问我,为什么别的医生都建议她把肿块切了,看病理结果?为什么老专家冒着可能被病人动粗的危险,建议她不要轻易动手术,请她相信自己的那双手?

  当法律介入了医生和病人的关系之后,当我们的生活里充满了对医生的抱怨、戒备甚至敌视后,医生从病人那里也越来越得不到人情味的回报。他们在给病人做决定时,渐渐学会了保护自己。

  但老专家希望尽量少地影响病人的生活质量,“乳房对女人有很重要的象征意义。一个被刀割过的乳房,终归是不完整的乳房。”他不惜冒着可能被埋怨、被误解的危险,告诉病人在他看来认为最合适的选择。“请相信我这双手吧。”不知道在现在,还会有几个医生能说出来,也不知道那些怀着戒备、提防之心而来的病人,有几个愿意相信这位一腔真诚的医生?会不会日后肿块真成了恶性,反过来把医生告上法庭?

  只剩下治病,不再是治人

  如果你面前有两个医生,一个医术高超但待人冷漠,一个医术平庸但待人和善,你会选哪个?朋友小何说,她会选择后者,医生首先要有人情味。

  小何的一次看病经历,发生在被老板恶整的那几个月。成为“办公室政治”牺牲品的她,郁闷至极,经常感到胸口闷、呼吸困难、心跳快、手脚麻。她脖子看上去也有点肿,以为是甲亢,去医院看了好几个科,医生都说——没事,回家待着吧。

  “最后看了个内分泌科的小医生,她看了化验单之后,可能看我挺顺眼,也可能碰巧那天她不太忙,她就问我最近有没有经受过什么打击或者不顺利。我看她那么面善,就聊起了被老板恶整了好几个月的前前后后。结果,聊完了,感觉好多了。后来她告诉我这叫过度换气综合征。我用她教的方法,不舒服时对着一个塑料袋呼气吸气,感觉好多了。”

  医学的发展,可能是以丧失温情为代价的。被誉为“现代科学之父”的乔治·萨顿,早在20世纪40年代就断言:“科学的进步,已经使大多数的科学家越来越远地偏离了他们的天堂,而去研究更专门和更带有技术性的问题,研究的深度的日益增加而其范围却日益缩小。从广泛的意义来说,相当多的科学家已经不再是科学家了,而成了技术专家和工程师,或者成了行政官员、操作工,以及精明能干、善于赚钱的人。”

  这段话同样适用于现代医学。原本是一门时时需要以人为本的科学,而现在越来越显示出专业主义的冷酷秉性。

  小何因时常发作的腰疼,医院看病。她做好了不厌其医院,医院的导医台把她分到了妇科。她挂了一女副教授的号。医生给她开了一堆检查,她连名字都叫不全,也不知道作何用途。

  一周后,等所有结果出来后,医生说:妇科没事,去肾内科看看。她去了肾内科,又是一堆检查,一周后,结果正常。医生冷冰冰地说:我这里没事,去骨科看看。小何问我:“这些学医的人就这么给病人一个说法的?好像我在他们眼里只剩下解剖结构,还按器官系统划分。”

  导致医患之间像今天这样难以收拾的尴尬局面,并不能完全责怪作为个体的医生。他们每个人其实都面临着两个难题:一边是患者一如既往对医生人情味的要求,一边则是现代医学分工日益细化的现实。

  因为现代医学的飞速发展,使原先几千年来一个医生面对一个病人的对话氛围,已在短短几十年内,猛然切换成了“一个医生面对一个器官”。医院,就像变成了一架盛着出错零件的机器。我们上流水线,医生看他负责的那部分零件。

  现代医学似乎在人文层面上,进入了一个没有转角可言的尴尬境地。而在医学“科学主义”渐渐成为大家的信仰时,接近平民的温情,可能恰恰是医治人们对医学冷漠偏见的良药。

  我的母校,曾是20世纪初由美国洛克菲勒基金会支持的医学院。它在中国最初的起源,曾和医学传教士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。那时,“医学传教士”面对的病人包括身体和灵魂。

  上学时,老师曾给我们讲过这样一段历史:学校的第一任公共卫生教授兰安生,率先赋予了冰冷的“白大褂”以温情。他的解决之道是在北京城内成立了“社会服务部”,提倡医生、医院,走进胡同,拉近和市民的关系。兰安生教授还邀请“国际平民教育之父”晏阳初,医院讲课。晏阳初谆谆告诫协和未来的医生:“你们需要一个科学家的头脑和一颗传教士的心灵。”

  当时还是学生的陈志潜也在听众席中,甚受触动。日后,他脱下“白大褂”,换上“灰长衫”,博士下乡,来到中国农村。这位“中国公共卫生之父”,自己当医生,妻子当护士。他立志赋予医学以更多的温情,在医患之间,寻找更广层面的解决之道。(文章有删节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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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文编辑:佚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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